花椒树绿 花椒果红

　　□ 王丽华

　　每年，花椒花椒我掐着时辰，树绿盼着花椒的果红香味穿云而来，它们在大地深处勾着我的花椒花椒魂。

　　“却顾所来径，树绿苍苍横翠微”。果红

　　七月的花椒花椒花椒树，满载着诱人的树绿叶色苍翠，负荷着色泽红颜的果红花椒，密密麻麻挂满枝头，花椒花椒释放着好闻的树绿椒香，向阳而生的果红热情令人感到无比的亲切与温暖。在这种氛围下，花椒花椒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树绿欢愉。

　　收到领导签批查处的果红举报信件后，我拿着“纪检”的“尚方宝剑”，到派出所调阅案卷，负责当年接处警的民警早已调离，案子交接时只写了备查卷。

　　“和尚走了庙子不倒，牛跑了木桩在”。现任所长杨鹏没有推，新官没有不理旧事。

　　从档案室里查找案卷，再联系接处警民警、接手的办案民警，都说有这回事。但怎么处置的就没有下文，伤者也一直没来。

　　我打电话过去，清澈的声音穿透话筒而来，是一个小伙子接的。

　　我以女性的“温柔”试着进行沟通，真诚地讲了我们在处置警情时的“久拖不决”，所以造成这种结果，并进行道歉。

　　小伙子显得拘谨，一再解释说“不是要告倒哪个民警，只想有一个‘葱叶儿青来葱身儿白’”。他的父亲日子不多了，医生说是肺癌晚期，在家保守治疗，因为昂贵的医药费，家里已经欠了一屁股债。而他也刚参加完高考，深思熟虑后觉得应该为父亲讨一个“公道”。

　　我的心立刻就被高考和奄奄一息的情景画面占据。

　　驾驶着单位的警车，行驶在清溪的街头，去闻香识人。循着“不空手”，买了牛奶和鸡蛋，将车停在离小伙家300米的地方，怕被当地群众误以为这家人“犯了法”。当看到我手里提着“见面礼”时，好心的村民才说这家人实在困难。前些年，男人到处在工地打工挣钱供娃娃读书，脏活累活抢着干，但拿不全工钱，他家那口子看家里过起实在恼火，早就撇下爷俩跑到广东去了。这些年，花椒值点钱，男人生了病，人家工地上也不要，他就把家里的荒山坡地种了许多花椒树，今年应该是丰产。他身体垮了，不过有个懂事的娃娃。

　　我和小伙子以及他父亲就在花椒树下，潜藏着悲伤“热聊”起来。

　　花椒树下，面色苍白的老父亲向我逐一倾诉。在萝卜岗的工地上修建房子干杂工，当时没有拿到工钱，很气愤，就约了几个工友堵在小老板的“工棚”，涉及他的一共是800元工钱。老父亲说他当时只想拿到工钱，就用手推了老板，结果被小老板反打了几拳。小老板还打110报警，警察很快就到现场来处理，并让他先去治疗，把医药发票保存好，调查处理时用得着。结果到了医院，要做这样那样的检查，听说他是被打的，医生就让住院，光检查费用就要上千。他心想，太贵了，伤也不重，没敢住院。回家在当地一家小诊所输了点液，开了药吃，花了200块钱。小老板早跑了，据说做的工程也亏了。

　　“记得有个警察给我打电话，让我把医药发票交到派出所去，我心想，从清溪到萝卜岗，说远不远，但没车，家里事情多，就一直拖着没交。”

　　父子二人住在清溪村，种了很多花椒树。两年过去了，案子没有结。高考结束，小伙子写了封信给县公安局，查问案子的处理结果。

　　“得，就找你，你姓王，擒贼先擒王，谁叫你姓王呢？”

　　“你现在来了，我把这些医药费的收据交给你，麻烦你帮我解决了。”老父亲颤抖着手说。

　　“没问题，这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我应声而答。

　　我注意观察帅帅的小伙子，他俊朗生动的脸上盛满笑意。

　　“考得好，可要给我们说一声，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悦噢。”我笑着说。

　　矜持的小伙郑重地点了下头，他的眼里闪着晶亮。

　　杨所长听完“花椒树下的故事”，眼圈红了。

　　老人去世后，县公安局协调当地民政部门，将老人体面地安葬。小伙子收到了西华师范大学小学教育专业录取通知书，我们以定点帮扶的形式，负责小伙子大学期间的费用。他不负众望，毕业后成为清溪辖区双溪小学的一名教师，教书育人。

　　每当我走进清溪文庙，觉得清溪这地名就如小溪和清泉，象征着一种恬淡的心境，一股蓬勃的活力。花椒树，绿如梦，芬芳悠扬；花椒果，红如胭，岁月醇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