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工繁育的大熊猫，往何处去

2012年10月11日“淘淘”在栗子坪放归野外

　　增加的往何处去国宝大熊猫，往何处去？人工

　　四川省雅安市最南端的石棉县，虽然是繁育雅安最年轻的县，但在生态保护上，熊猫有着“中国大熊猫放归基地”和“中国大熊猫放归之乡”的往何处去殊荣。

　　位于该县的人工栗子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，是繁育国内首家大熊猫野化放归基地。我国迄今放归的熊猫11只大熊猫中，有9只放归在了栗子坪。往何处去

　　“我们致力于大熊猫科研的人工目的，就是繁育保护与复壮野生大熊猫种群。”大熊猫研究专家胡锦矗表示，熊猫“在圈养大熊猫繁育技术取得长足进步的往何处去当下，把目光和精力投向大熊猫真正的人工家园——野外，是繁育正确而急迫的选择。”

　　自上世纪90年代初实施“中国保护大熊猫及其栖息地工程”和“天然林保护工程”以来，野外大熊猫濒危状况得到进一步缓解。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保护司司长杨超介绍，大熊猫野生种群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1114只增长到1864只，自然保护区从15个增长到了67个，受保护的栖息地面积从139万公顷增长到258万公顷。

　　随着“发情难、配种受孕难、育幼成活难”这三大难题被陆续攻克，大熊猫繁育硕果累累：2002年圈养大熊猫仅有161只，2010年增至312只，截至2017年底，我国圈养大熊猫种群数量首次突破500只，达到518只。目前，在国外参与国际合作研究项目的大熊猫有58只，繁育存活幼仔47只，其中31只已按规定回到国内。

　　增加的国宝大熊猫，往何处去？以大熊猫在国内外受欢迎的程度，新建基地，再辟园林，继续圈养供人观赏，世世代代靠“卖萌为生”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不过，这显然非大熊猫保护研究之初衷。

　　“我们用了50多年的时间来挽救濒危物种大熊猫，还将用50年甚至更长时间，让大熊猫真正回归自然。这是中国大熊猫保护工作者的使命。”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主任张志和说。

　　艰难的大熊猫放归路

　　早在2003年夏天，卧龙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开始实施“大熊猫放归行动”。两岁的雄性大熊猫“祥祥”入选，开始接受一系列野化培训。

　　“当时，‘祥祥’能从卧龙上百只圈养大熊猫中脱颖而出，主要在于它有三个特质：年龄优势、身强体壮和便于参照。”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党委副书记、常务副主任张和民回忆，“与其他同龄伙伴相比，‘祥祥’反应敏捷，学习能力强，可塑性高。”

　　2006年4月，卧龙自然保护区巴郎山。笼门轻启，“祥祥”扭动身腰，消失在山野中。

　　“祥祥”脖子上戴有卫星定位装置，同时采用GPS跟踪技术和无线电遥测技术，每天监测它的生存状况、移动规律和觅食行为。头半年，一切顺利。

　　冬季来临，“祥祥”面临难关。

　　2006年12月13日，无线电监测显示，“祥祥”出现非常规的长距离移动。科研人员的心揪了起来。一周之后，竹林中闪现“祥祥”的身影，跌跌撞撞有异常。通过仔细观察，科研人员发现“祥祥”身上多处受创，尤以背部、后肢掌部伤势严重，急需送归基地治疗。

　　伤口愈合，再度原址放归。不曾想，几天以后，无线电信号持续衰减，继而中断，“祥祥”下落不明！

　　冒着严寒，满山搜寻，一个多月过去，终于找到，却只存一具冰凉尸体……

　　经过解剖，“祥祥”死因逐渐清晰：与另一只雄性大熊猫争夺领地时发生冲突，一番打斗，“祥祥”败下阵来，逃跑中慌不择路，失足落崖，伤重不治。

　　科研人员一时面临两难选择：是让正在野化培训的大熊猫返回圈养场，还是让它们到野外继续自己的使命？张和民表示，无论多难，大熊猫还是得回归自然，“只有在野生的条件下，大熊猫种群才能不断地发展壮大。濒危野生动物能够在自然条件下生存和发展，才是真正的人与自然和谐。”

　　2009年3月26日，泸定县兴隆乡，一只大熊猫躺在路旁。如同彗星一般，“泸欣”闯入了科研人员的视线。

　　生病大熊猫被就近送往雅安碧峰峡基地救护。经全面检查，这只5岁的雌性大熊猫，因消化道感染引发严重脱水，终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公路边。

　　经短暂治疗，“泸欣”身体康复，放归栗子坪保护区，成为第一只异地放归的大熊猫。

　　就这样，来自邛崃山系的“泸欣”，被放归小相岭山系，移居栗子坪。

　　在位于石棉县城区的栗子坪保护区管理局办公楼里，悬挂着一张拍摄于2014年3月25日的照片：雪花飘舞，“泸欣”行走雪地，颈部重新佩戴的项圈清晰可见，身后，一只半大熊猫宝宝紧紧跟随，毛绒模样，惹人怜爱。

　　接下来的半年中，红外相机多次捕捉到这对母子。经DNA样本收集和遗传分析显示，照片里的熊猫宝宝，约出生于2012年8月。妈妈确系“泸欣”，爸爸则是栗子坪保护区编号为LZP54的野生大熊猫。

　　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齐敦武博士说，大熊猫野放成功有几项观察指标：第一步，野放的大熊猫至少要存活一年，自己能够解决温饱问题；第二步，要能参与野放区域当地的社会交往，建立自己的领地，同时回避别的大熊猫领地；第三步，看能不能“找到对象”繁育后代，如果没有生育“下一代”，说明野放不成功。

　　“泸欣”自然配种、产仔、育婴顺利，证明异地放归计划可行，复壮孤立小种群希望显现。

　　大熊猫出现“新移族”

　　2012年国庆节过后，也就是在“泸欣”产仔后不久，“淘淘”也奔向了栗子坪的茫茫深山。与“祥祥”不同的是，作为采用野化新方法培训出的第一只人工繁育大熊猫，同时也是圈养大熊猫野化培训二期项目的第一个试验个体，“淘淘”在栗子坪迈出的一小步，具有重要意义。这标志着我国大熊猫保护工作进入新的发展阶段，是我国野生动物保护事业的又一重要里程碑。

　　紧随“淘淘”步伐，“张想”“雪雪”“华姣”“华妍”“张梦”等大熊猫近几年间纷纷落户栗子坪，放归大熊猫“新移族”不断壮大。2017年11月23日，大熊猫“映雪”“八喜”在栗子坪自然保护区放归，这是全球第二次同时放归的两只大熊猫。

　　监测放归大熊猫的一举一动，是保护区工作人员的主要任务。

　　2018年7月初的一个傍晚，无线监测器发出越来越强的信号，难道是大熊猫靠近了？十几分钟后，竹林中发出一阵嚓嚓声，一只戴着无线电项圈的大熊猫向观测点走来。只见它来到悬空的帐篷下面，一爪掀掉锅盖，叼起饭锅儿就走。一顿美餐，吃饱后的大熊猫，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。

　　“是‘八喜’！”

　　“八喜”是栗子坪保护区最新放归的大熊猫。这也是历经半年的艰苦跋涉后，监测队员头一次看见“八喜”。

　　回望栗子坪的茫茫深山，或许放归在这里的大熊猫，未来还充满着艰辛与坎坷，但为了大熊猫的栖息地不成为一座座“空山”，注定这里的“新移族”和它们的儿女会越来越多。（本文有删节，全文完）

　　记者 高富华